任用太监导致被俘的明英宗为什么像个明君?

中关村在线

  说起这位明英宗朱祁镇,真是好有一比:在北京高峰时段开车:生不完的气。

  先说年号问题,明朝皇帝在位时间再长,年号也只有一个,惟独他特殊,在位总共不过十五年,年号却有两个,前一个叫正统,后一个叫天顺。倒不是因为他非要搞特权,两个年号之间,是由一大堆可气的事串起来的。

  先说正统朝,差不多是地球人都知道的,这么多的忠良干才他不信任,偏宠信一个教书先生出身的太监王振,一干阉党把国家祸害得乌烟瘴气。后来瓦剌犯边,忠臣良将的苦劝不听,偏听死太监撺掇,非要御驾亲征,带着几十万人牛气哄哄出了长城,按说既然亲征你就好好打啊,他不,走到半道又后悔了,连敌人影都没见着就撤兵,撤兵么撤得快点啊,跑还没跑成,让人家围在土木堡包了饺子,稀里糊涂一场混战,几十万大军全死光,连本人也当了俘虏。丢人到如此,实在可气。

  英宗被抓到蒙古高原上去啃生羊肉了,烂账总要有人收拾。皇帝让人绑了,敌人打到家门口了,总不成学宋朝来个衣冠南渡吧!还好有他亲弟弟给他收拾,弟弟朱祁钰继承帝位,改年号为景泰,可气的正统朝总算结束了。景泰帝信用良臣于谦,成功组织北京保卫战打垮敌人,再运用外交压力,逼得瓦剌把英宗放回来当太上皇,总算不用学宋徽宗那样客死他乡。折腾半天,祖宗江山差点丢了不说,皇位也折腾没了。这样的闹剧,怪不得别人。

  虽是傻事败事一箩筐,但傻人总算有傻福,虽说皇位没了,命还是保住了,回来舒舒服服过太上皇的日子倒也不错,可他不消停,拉帮结派培植私人势力,几年后趁着弟弟病重搞了场“夺门之变”。夺回了皇位不说,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杀掉了功臣于谦。并把当初北京保卫战的功臣们来了个大清洗,掌握朝政大权的都是徐有贞、石亨、曹吉祥等一帮奸险小人。虽然过了没几年,这几个人也被明英宗清算,下狱的下狱(石亨),充军的充军(徐有贞),被杀的被杀(曹吉祥),可明朝的政治气象,还是一片乌烟瘴气。

  皇位夺回来了,自然就要改年号。于是,明英宗改年号为天顺。从正统年到天顺年,打败仗,杀忠良,宠小人,乱国家,尽是他办的败事,每每读史到此,不知有多少人气得直哆嗦。

  可正统朝的事毕竟年头远了,真正给后世攒下麻烦的,是天顺朝。

  “天顺”么,按字面意思,自然有风调雨顺的意思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“天顺”朝时代的明朝,运气还真不坏,别的且不说,单说绑过明英宗票的瓦剌,那在土木堡创下击败明朝几十万大军,活捉明朝皇帝伟业的瓦剌首领也先,没死在大对头明朝手里,倒在内战中被一刀砍死。到了天顺朝时期,瓦剌又和邻居鞑靼打个不停,因此,虽然少了良将于谦,但终天顺一朝的边境形势,还算是太平无事。

  边境无事,关起门来搞建设也不错,老百姓么,要的不就是个太平日子?可天顺朝的事,却真个不太平。先是拥立英宗复位的三员猛将:大学士徐有贞,武将石亨,太监曹吉祥,相互之间先干起仗来,拉帮结派,你争我抢,最后相继败亡,虽说没惹什么大祸,可从天顺初年到天顺五年,这帮人来回折腾,至于国家建设之类的正事,那是顾不上了。

  按说官场斗争,小人得志,盛世也好,衰世也好,都算是寻常事。封建时代,只要有明君坐镇,因势利导,非但惹不出什么麻烦,搞好了也能有个国泰民安,至于当时的皇帝明英宗朱祁镇嘛……

  朱祁镇这人,饶是办了这个多傻事,可你要说他是昏君,还真有点冤枉他了。

  就拿土木堡之变来说,御驾亲征被抓了俘虏,进了蒙古人的战俘营,按说够丢人了,可他不,当囚徒还当出水平来了,日子没多久,从蒙古人的看守,到那些跟他打过交道的许多蒙古将军,甚至到瓦剌首领也先的弟弟伯颜,全和他成了好朋友,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。甚至那位伯颜将军,多次为了放不放他回国的问题竟然和亲哥哥也先吵得脸红脖子粗。他被接回京城时,伯颜将军亲自相送,一直走了几十里才洒泪而别。这份凝聚力,哪像个昏君,分明是明君的气度么。

  再说到个人私生活问题,朱祁镇和他的正宫钱皇后,真称得上中国历史上一对有名的患难夫妻。他被抓到蒙古的时候,钱皇后哭坏了眼睛,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罗出来送到蒙古那边去赎他。为了说服朝臣迎回英宗,她以死相争,结果摔瘸了腿。到了朱祁镇被放回来后,两人被幽禁在南宫,生活困苦,更是靠钱皇后纺纱卖钱,贴补家用。钱皇后情深,朱祁镇也专情,重登皇位以后,对钱皇后依旧礼遇有加,夫妻恩爱一生,既能同患难又能共安乐,这份模范,换做今天,能做到的又有几个?

  气度不凡,人品也不差,智商问题呢?你不能不承认,办过这么多错事的朱祁镇,有时候让你聪明的难以置信。被囚禁瓦剌的时候,他身边的太监喜宁反了水,投奔到蒙古人门下当了汉奸,日日出坏主意,几次都差点置他于死地。可朱祁镇绝,骗瓦剌说自己给大明写亲笔信,要大明接受瓦剌的要求。条件只有一个:叫喜宁去送信。等着喜宁乐颠颠的进了大明地界,早已准备好的明军将士一拥而上,将其五花大绑,不久就碎尸万段。原来,朱祁镇暗地派随从跟着喜宁,并给大明边关将领送去了要擒杀喜宁的亲笔信。一张纸条就解决了问题,这份聪明,你能说他糊涂?

  再就是后来夺皇位,一夜之间取代了自己的弟弟重坐了江山,还有天顺年间,石亨,徐有贞,曹吉祥三位权臣相继乱政,朱祁镇拉一个打一个,不出几年就将他们一一收拾掉。这种人,说他是糊涂虫?任谁都不信。

  另外,他在位的时候也做过一些好事,最著名的当属“优老之政”。规定全国百姓,有七十岁以上的老人,政府每年发放粮食钱帛,九十岁以上的加倍供给。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,可免服官府差役。这大概是算得上世界上最早的“国家福利政策”了。如此看,这位皇帝大人,还是很有人情味的。

  可说到底,他真不是个好皇帝。聪明也好,专情也好,他独独欠缺一样大智慧:治国。

  治国就象下棋,黑白交错,恩威并施,要的是统筹把握全局的能耐,是切中要点问题的大谋略。朱祁镇聪明不假,可那都是小聪明,善良也不假,可也都是小恩惠,真正可以让国家富强的大智慧,他是最欠缺的。所谓黑猫白猫,抓住耗子是好猫。昏君贤君,治好了国家是明君。那些个他身上的种种“美德”,放到评价皇帝身上,除了增加点“八卦”外,统统白搭。

  整个天顺朝,忠奸相斗,兄弟争位,放在大明三百年历史长河里,都只能算是小事情。真正留给后世麻烦的,却是三件事,三件被封建史官注意不多的事,甚至可以说,明朝灭亡,就亡在这三个问题上。

  第一个问题:土地兼并!

  按说这是历代封建王朝都会挠头的问题,汉朝如此,唐朝如此,宋朝如此,到了明朝也是如此。开国之初,人少地多,统治者往往会拿出政策,鼓励生产,土地矛盾并不突出。

  可后来就难办了,经济发展了不假,人口增加了,土地资源也就紧张了,再加上贫富分化了,富了的人想更富,就得四处吞并别人的土地,穷了的人要救穷,只得杀鸡取卵去卖地,如此下去,大地主越来越多,无地的佃农也越来越多。富了的人越富,穷了的人越穷,等贫富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,就到了这个王朝玩完的时候。

  打个比方,一个封建王朝就好比一座房子,大地主和统治阶层相当于房顶;低收入阶层和无地农民相当于地板;而中等收入阶层,特别是拥有土地的自耕农阶层,则是房子的墙壁。数年下来,顶层越来越厚,地板越来越厚,惟独中间的墙壁越来越薄,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?

  自然是塌了。

  中国历代王朝,除了外族入侵的因素外,其实都是这么亡的。

  要说封建王朝本身意识不到这个问题,这也不全对。历朝历代,也总有些明君贤臣拿出各种政策,清丈土地,遏制兼并,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。失败了的,国家提前完蛋;成功了的,就迎来了“中兴”。这些人,就好比是泥瓦匠,想方设法的把房子的墙壁修结实了,让它不至于垮塌。

  明朝的土地兼并,大概是从永乐时期开始的。到了仁宗宣宗两朝,随着经济的繁荣和富人阶层的增多,土地兼并问题也渐渐严重起来。但仁宗和宣宗都算是不错的泥瓦匠,明仁宗开放了许多原先不许老百姓涉足的山泽园林,允许无地的农民去那里垦荒耕种,对于各地逃难的无地流民,也一改惩罚措施,转为妥善安置。明宣宗严厉打击非法侵占农民土地的豪强地主,并爱惜民力,多次减免农民赋税。因此,土地问题在这个时期并不严重,这也算是明朝的盛世,史称“仁宣盛世”。

  可到了朱祁镇这辈就不一样了,他的爷爷和爸爸一辈子都在“糊墙”,而他先后在位十五年,却只干了一件事:“挖墙”,尽管这也许不是他的本意。

  挖墙的方式,叫圈地。

  这也不是个新鲜词,所谓圈地,就是占老百姓的土地。客气的,还能给俩小钱,花买萝卜的钱买人参;不客气的,直接就犯抢,管你小民流离失所,肥油油的地全是我的。自古以来,骄兵悍将,豪强地主,达官显贵,全是干这种事的主角。

  可在朱祁镇时期,干这个事的还多了一个角色:太监。

  正统年间,王振是干这事的主力军。这个执掌朝政大权的大太监,整日里结党营私,排斥异己,尤其爱好收集土地。别的地方不说,单单是他老家蔚州一地,属于他名下的土地就有数万顷。土木堡之战前,明英宗撤军,本来要从蔚州经过,可王振怕大军过后践踏自家土地,苦求英宗改道,使得大军耽误了撤军日期,在土木堡被敌人包围。这下可好,他自家的财产保住了,几十万大军做了冤魂,连自家的主子也当了俘虏。

  王振本人不说,单论他的徒子徒孙,还有和他勾结一气的朝廷大臣们,也整日有样学样,四处侵占百姓良田。到正统朝末年,民间的土地兼并问题已经十分严重,导致发生了叶宗留、邓茂七起义。起义最终虽被平定,却也敲响了警钟。

  还好后来景泰帝即位,严查王振余党,发还土地给农民,问题总算缓和了一下,然而夺门之变后,英宗复位,土地兼并的问题又回复到从前的状态,反而越发变本加厉了。

  先是夺门之变以后,那些个拥立功臣你总要赏吧,朱祁镇大方:赏。

  口子一开可不得了,单是那大将石亨,拿着皇帝的圣谕四处抢地,他手下的三千多个军官,摇身一变全成了地主。至于宦官曹吉祥,也是样样跟着王振学,圈地占地丝毫不差,这几个人虽后来都相继败亡,可土地兼并的口子一开,想刹住就没那么容易了。一个王振倒下去,千万个王振站起来。法令松弛,皇上不管,那些个爱财如命的达官显贵,皇亲国戚,还不是不抢白不抢?

  这样一来,明朝两京十三省,豪强地主的良田无数,财产如滚雪球一样膨胀,大量无地农民求生无路,流离失所。单就京城地区,至天顺四年,无地农民的比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六十,天子眼皮底下尚且如此,其他地方可想而知了。

  这让老百姓怎么活?

  所以,终天顺一朝,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始终不断,镇压了又反,反了又镇压。天顺元年,陕西王斌起义,烧绝栈道,大闹汉中。天顺四年,贵州李天保起义。天顺五年,四川松潘起义。天顺七年,广西瑶民起义。从南到北,按下葫芦起来瓢,没个消停的时候。

  这些起义虽然规模都不大,却是冰山之角。天顺一朝,奸臣得志也好,贤良获胜也好,然而土地兼并终不见消停。朱祁镇是个善良人不假,可善良用用不对地方,对勋贵重臣,放纵娇宠,却意识不到其危害,如此一来,土地问题,越演越烈。

  大明帝国这座大厦,已经隐隐出现条条裂缝。

  第二个问题:国土防御!

  年轻时候的朱祁镇很有雄心壮志,梦想超越太爷爷永乐皇帝,开疆拓土,建立不世伟业,所以当初王振一撺掇,便牛气哄哄的亲征了,最后却以全军覆没、本人被俘的结局收场。

  可这并不是最严重的。

  几十万人的军队虽然没了,但是大明朝实力雄厚,只要有充足时间,恢复不成问题。天顺朝在边防上最大的败笔,就是国土防御的内缩。

  国土防御,这貌似是个很复杂的军事概念,其实很简单。你家外面有强盗,得时刻提防着他们来抢你,要么带人出去打他们,要么修院筑墙,布丁设防。朱祁镇的太爷爷永乐狠,成天带兵出去砍人。朱祁镇的爷爷仁宗,还有爸爸宣宗,虽然不爱惹事,但院墙修得很好,强盗打不进来,所以大明的疆土能维持住。

  朱祁镇在天顺朝这八年都干了什么呢?

  只一件事:拆墙。

  所谓拆墙,就是步步退缩。永乐朝时,敌人被明朝追的到处跑;仁宣朝时,敌人虽然时常在院墙边上晃,却总也进不来了;到了朱祁镇这一辈,打人家是没胆了,院墙也塌了,人家能时常进你的院子来溜达两圈,要是运气不好,还能往窗户里扔几块石头。

  怨谁?还是怨他自己。

  明朝的北部边防,一直都是天子守边,京城基本接近前线。但是从洪武到永乐,再到仁宣,担负边防任务的是长城以北大大小小的军镇卫所,所谓万里长城,不过是二道防线而已,明朝的边疆防御,因为有这些大大小小的缓冲地带,因此还算稳固。

  可是土木堡之败后,京城告急,边镇大大小小的边防部队尽撤到京城保卫,京城保住了,可是许多原本作为缓冲地带的防区,却都被蒙古人乘机占为自己的地盘。景泰一朝,主持国家边防的是良将于谦,以积极防御的方针,尚能维持住整条防线并步步推进,力图重新恢复防御,可轮到朱祁镇上台,于谦被杀,明朝的北部边防,就再无明白人了。

  从那以后,北方蒙古的瓦剌和鞑靼部落日益南扩,在相互间进行内战的同时,逐步蚕食明朝长城以北的各个军镇卫所,明朝的外围缓冲地带,尽成了人家的牧场。尽管整个天顺朝,大的军事冲突并没有发生多少,可战略要地相继丢失,动手不动手的主动权,已经转到人家的手里。

  明朝的北部边境,仿佛一个裸露出来的胸膛,就等着人家来打了。

  在这个过程里,除了杀于谦外,朱祁镇还做了几件事,直接造成了边境防卫局势的恶化。

  首先是罢免了原大同总兵郭登。郭登这个人,是明朝开国元勋郭英的后人。论打仗,一个字:牛!土木堡之变时,以副将的身份守大同,在主将被杀人心惶惶的不利局面下,硬是激励了全城士气,为大明守住了这个重镇,后来的沙窝一战,他以八百骑兵夜袭瓦剌,大破瓦剌三千精骑,粉碎了所谓瓦剌野战无敌的神话,打出了大明的国威军威。身为武将,他人品也很好,爱抚士卒,体恤百姓,为官清廉,在他的打造下,大同重镇成为了坚不可摧的防线。这样一个将才,主子爱护还来不及呢,如何落了个罢免的下场呢?

  说到底还是朱祁镇自己小心眼,当初他被瓦剌抓了俘虏,瓦剌想拿他做人质逼迫大明边关守将开城门,大军压到了大同城外,郭登是个明白人,不管瓦剌人怎么威逼利诱,死活就是不开城门。朱祁镇在城外流着眼泪哭求,郭登当着朱祁镇的面又是悔罪又是问候,却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。这么做,还不是为了不让瓦剌破城么?瓦剌败退走了,可郭登与朱祁镇的这段梁子算结下了。后来朱祁镇复了位,郭登也被贬到了甘肃,按说秋后算账不稀奇,可朱祁镇的诏书写的实在可气。

  更严重的是,经过这几场权力更迭,朝堂上下人人自危,所谓忠义所谓气节统统一边去,大臣们也养成了墙头草随风倒的习惯。这以后,石亨,曹吉祥,徐有贞三人相继乱政,培植亲信。曹吉祥的太监儿孙和大臣走狗们,石亨的骄兵悍将们,还有徐有贞的亲信党羽们,一起把朝廷祸害得乌烟瘴气,上梁不正下梁歪,明朝的官场风气,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了。

  一个最明显的例子,就是后来曹吉祥叛乱,曹吉祥的儿子曹钦率乱兵围攻皇宫,得知消息的恭顺候吴瑾和怀宁候孙樘等人情急之下四处求救。按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株之,可京城的各部大臣呢,打死也不出头,坐看两边打得热闹。做皇帝做到这一步,朱祁镇也真叫失败了。

  从英宗复位,到后来石亨,徐有贞,曹吉祥三人争权,再到天顺五年曹吉祥举兵叛乱,明朝的官场就一个字:斗!尽管斗到最后,坏人总算得了恶报,但是官场风气的败坏,还有奸党的盘根错节,却都已经形成了。

  虽然后来奸党被株,而且朝廷内部也不是没有好人,如李贤和王翱等人都可算能臣,他们整顿朝纲,罢斥小人,做了不少的好事,可毕竟积弊重重,仅靠一两个人,回天乏术。

  朱祁镇在位,最失败的就是用人,从先前的王振,到后来的曹吉祥之流,真个是洪洞县里无好人。虽然他御人有术,搞权谋诡计也在行,可毕竟用人的方向不对,终于还是一场逆淘汰,这样的政治环境,怎一个糟糕了得。于是,腐败,贪污,党争,种种恶行,就象疯狂的病菌一样,在大明帝国的肌体里恣意蔓延。

  三个大难题,单从天顺朝本朝而言,问题似乎不算太严重,可再从往后的发展看,我们会发现,这三个问题都成了慢性病,逐步侵蚀着明帝国健康的身体。病根虽不是朱祁镇种下的,恶化却是从他身上开始。

  公元1464年正月,三十八岁的朱祁镇逝世。临终前,他做了最后一件好事:废除殉葬制度。从此,那些后宫里被折磨完青春的妃子们,再也不用迎接殉葬的命运了。一句遗言,救了无数人的命,正如他所做的许多利民的好事一样,这是一个有人情味的皇帝。

  然而,小慈悲终究只能是小慈悲。

  面对治国这盘大棋,朱祁镇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棋手,尽在一城一地的方面争夺,算盘只有一个:如何保住自己的皇位。他看不到,治国的大局,已经被他坏掉了,许多问题他也看到了,也想管,可是又找不准下手的地方,那就凑合着过吧。在这三种慢性病的折磨下,大明帝国,静静的走完了天顺朝的八年。

  庸懒,或许是这个年代最好的评价。

  天顺朝结束,太子朱见深即位,次年改元成化。朱祁镇留下的三个麻烦,从此就要发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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